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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8章 誅殺兇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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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活該施德倒黴,引為靠山的大太監王忠自身難保,麗妃等平日交厚的嬪妃,即使收到求救口信,此刻也不敢出宮施以援手,就算是其他大太監,誰又敢為他而得罪安東侯?

說起這位施德,其人原本是江蘇人氏,因家境窮困,早在十幾歲時就進的宮,自打進宮後就一直在浣衣局內當差,這麽多年來,真是見慣了宮裏勾心鬥角的最陰暗一面,其人性格本就陰狠毒辣,在此等滅絕人性的地方,自是混的如魚得水,很快就憑借著體貼上意而一路走的風生水起,他乃是太監中有名的墻頭草,其人更是有幾分小聰明,只要誰當上尚衣監的大太監,那他就聽誰的吩咐,對於其她貴人同樣唯唯諾諾,誰人的吩咐都會盡心盡力,算是個周旋四方而辦事穩妥之人,從而十幾年來在浣衣局的地位得以屹立不倒。

滿面笑容的趕緊小跑幾步,施德早就想親近安東侯張灝了,只是自家呆在這個人人憎厭的所在,往日哪有如此難得機會,心想難怪今日家裏房檐上的喜鵲喳喳直叫,莫非老子這是要熬出頭了?

早就在浣衣局呆膩味的施德,一個月上千兩的油水自是看不上眼了,何況還都是些有傷陰鷙的血腥錢,而那些負責采買的首領太監,一個月任事不管,就能有各方笑臉送上無數孝敬,在回頭看看自家院子,唯有一群半死不活的娘們,自己又沒能耐享盡艷福,真是可悲可嘆又使人窩火。

心裏越加火熱,鬼迷心竅的施德幾步跑到張灝眼前,雙手下垂,整個人朝前低頭哈腰的,異常諂媚的笑道:“侯爺有何事吩咐小的?小的定會為爺辦的妥妥當當。”

“不是本侯爺說你,怎能如此糟踐宮中的姐姐妹妹,你自己看看,一個個的都成什麽憔悴摸樣了?唉,你這是在辣手摧花啊!”

張灝痛心疾首的指著院子中的年輕宮女,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憤怒神色,施德反擊極快,心中大喜若狂,馬上擡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個響亮耳光,悔恨萬分的自責道:“侯爺教訓的是,都是小的被那豬油蒙了心,成天只惦記著如何完成宮裏的差事,就沒把姐妹們當成個人看待,都是小的錯,都是小的錯。”

憤憤不平的點點頭,張灝知道這面色和善,幹瘦矮小的白臉家夥,乃是宮裏有名的笑面虎,其人為人處事異常心狠手辣,整個宮裏沒人不懼怕他三分,人送外號活閻王,就是靠著一路殘害人命,替宮中貴人消災解難而得以發跡的。

深深嘆了口氣,張灝撇嘴搖頭,著惱的怒道:“今日過來辦差,還以為能從你這裏選出幾個姿色頗佳的伺候一下呢,誰成想一個個的都他媽的不成人形了,還吃茶,吃你的大頭鬼吧,哼。”

施德恍然大悟,這才明白過來,為何侯爺一進來就鼻子不是鼻子,臉不是臉的,敢情人家少年公子成日風花雪月,肯定是位惜花之人了,看到院子裏被折磨的快要累死的宮女,自是心裏懊惱,為女人們打抱不平了。

立時露出招牌似地憨厚笑容,施德眉開眼笑的低聲道:“侯爺有所不知,這院子裏的都是些等死之貨,那隔壁幾個院子裏,平日幹些輕活的,可有的是美貌佳人。”

張灝不置可否的笑笑,冷哼道:“那又如何,都是宮裏之人,本侯又不能惦記,徒增煩惱罷了,不見不見。”

好似就知道安東侯會是如此反應,施德嘿嘿一笑,討好的道:“侯爺年紀小,不知這裏面的事,那個,只要侯爺往後能照顧照顧奴才,自然馬上就讓您心滿意足。”

神色不悅,張灝不屑的冷笑道:“有什麽話就直說,怎麽?孝敬本侯爺,還得給你些好處,才能指使得動您施公公不成?別給臉不要臉,信不信我馬上把你這院子都給拆了?把你這個狗奴才給發配到內務府死牢去?”

“信,信,誰還敢不信您灝二爺的話,爺就別嚇唬小的了,小的糊塗,小的是狗奴才,小的實在是該死,呵呵。”施德心中越發歡喜,他深知貴人們都是此等高傲做派,只要自己辦事能讓貴人們真個滿意,往後自然會得到豐厚無比的回報。

彎著腰一臉的奴才相,施德扭頭看看左右,神神秘秘的笑道:“二爺您知道咱這院子乃是半個死囚牢,進來的宮人基本沒幾個能活著出去的,這內務府一年才撥下來那麽一丁點的銀錢,頂多夠大家夥的吃飯錢而已,這每日堆成山的衣物,就是所有人統統累死都幹不完呢,呵呵。”

“少來哭窮,爺可沒心情幫你討要銀子,那內務府又不是我開的,你們守著這麽多上好的綢緞衣物,隨便偷些賣出去,就夠你們一年吃喝不愁了,別以為能糊弄到我,哼。”

看著侯爺一臉鄙夷,施德臉色一紅,又恬不知恥的笑道:“嘿嘿,還是灝二爺英明,下面人的齷齪計量哪能瞞得過您去,至於那些美貌些的宮女,既然一輩子都出不去了,自然也就不算是宮女了,平日沒少被附近的公子少爺討要,也能細水長流的換回來些銀錢不是?”

張灝心中大怒,這堂堂的浣衣局竟然被眼前這惡心之人,活生生的給變成了個下三濫的窯子?真是好大的狗膽,只是可憐了那些被糟蹋的宮女們,今次也得跟著這些喪盡天良的畜生一起送命了!畢竟都是些宮女,根本沒法私下放出去,萬一此事洩露出去,就算是張灝本事再大,恐怕也難逃一死了。

今日真是說什麽也不能放過你,既然已經套出施德必死無疑的罪證,張灝立時沒了應付他的心情。

“呵呵,那宮女姿色不錯呀,名字叫什麽?”張灝笑瞇瞇的說話,隨意指著遠處一名呆站著的宮女。

“哦,容小的仔細瞧瞧。”施德急忙扭頭朝那邊望去,嘴裏兀自說道:“好像她姓李來著,名字倒是記不大清楚了。”

還未等他說完,此時人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,立時無數人失聲尖叫,就見張灝右手一伸,立時把身邊朱銀豐的腰間寶劍抽出,緊接著寒光一閃,下一刻,三尺劍鋒就從施德的脖子上劃過,帶出沖天血霧,張灝依然沒有收手,手腕靈活回轉,劍鋒從半空中斜劈而下,立時把個施德的腦袋斬掉。

四下人群立時大聲尖叫,附近的常公公眼皮急跳,即使他早就察覺此行會充滿血腥,可還是萬萬沒料到張灝出手如此不問青紅皂白,如此沒有先兆般的狠辣狡猾。

不過到底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物,沈著臉朝四下喝斥道:“叫什麽,不想活了嗎?”

幾十位東廠番子更是抽出兵刃,虎視眈眈的把一群管事太監宮女圍在中央,嚇得那群人趕緊閉嘴,驚慌失措的紛紛跪倒在地,戰戰兢兢的不敢動彈。

撲通兩聲,就看見平日高高在上的施德,此刻人頭分家的倒在地上,更是嚇得大家渾身顫抖,紛紛茫然四顧,而遠處的無數宮女,此刻卻好似剛剛回過神來一樣,面帶異色的死盯著倒在血泊中的無頭屍體,和那個好似血葫蘆般的人頭。

眾人的目光更是偷偷瞅向剛殺了人的少年侯爺,只見他好似沒事人似地,接過身邊之人遞上來的白絲巾,擦擦濺到身上的血跡,神色輕松的吩咐道:“給我查,讓那些宮女大著膽子舉報,凡是平日作惡多端的一律斬首,有其家人敢聞訊鬧事的,統統抄家滅族。”

說著說著,張灝瞇著眼睛看著地上五十多個神色驚恐的管事們,冷笑道:“算了,良善之人是不可能在此等陰暗地方存活的,除了被宮女共同指認出的無辜之人外,其他管事和浣衣局的一眾宮人,全都一律帶回錦衣衛衙門裏大刑伺候,等逼出口供後一律處死,就憑私下逼迫宮女賣身這一件事,已經足夠他們都被淩遲了。”

沈吟片刻,常公公緩緩點頭道:“就遵照侯爺的意思辦吧,回頭老奴就把這些年來,浣衣局作惡多端的供狀遞上去,此事也用不著侯爺親自面聖解釋緣由了。”

雖然誅殺浣衣局二百多人顯得有些越權和過於血腥,但常公公也未覺得此事棘手,不說這些家夥本就罪有應得,今日更是活該他們倒黴,正好被一身煞氣的安東侯盯上,真算是其命中該死了。

殺個百八十人的太監奴才,此種事在皇宮之內並不算什麽大事,反正陛下本就有意敲打麗妃,那王忠即使逃過一死,可下面人總該有些替死鬼出來,只要自己推說侯爺年紀小,其人性子又嫉惡如仇,見到被摧殘致死的無數冤魂,自是大怒之下拔劍殺人,咱家也就順水推舟的辦了一案,想必聖上也不會因此等小事而發怒,頂多斥責幾句就算完事了。

心中計算停當,老奸巨猾的常公公當即心照不宣的和張灝含笑對視,朗聲笑道:“那侯爺還請先走一步,接下來的瑣事,自有叔叔為你分憂了,呵呵。”

他熟知張灝的懶散性子,料到對方必定不耐煩呆在這裏,自是善解人意的說出這番話,可沒想,這次張灝卻搖搖頭,平平淡淡的說道:“先選出十幾個惡人出來,讓我的人動手殺了他們,本侯身邊的親衛多是未見過血的,正好體驗下殺人的滋味。”

莫名的心中發寒,常公公這麽多年一直就不敢小看張灝,此時更是萬分慶幸,這小爺的性子實在是太深不可測,這才多大的年紀?為人行事恁的叫人摸不清頭腦,此種行事每每出乎預料的煞星,絕對是最難對付的那種人啊!

他自是對張灝的提議沒有意見,當下張灝身後的一群年輕家人神色覆雜的邁步而出,在做慣審訊殺人此種營生的番子幫襯下,把個一群大哭求饒的宮人打翻在地。

早有朱銀豐對著幾百名終於人人動容的宮女解釋此行原因,頃刻間,只見這些可憐宮女人人痛哭失聲,更有的發出撕心裂肺般的淒厲尖叫,無數人哭喊著沖上來,咬牙切齒的指認一眾平日最是殘害宮女的陰狠之輩。

立時有二十多位地位略低的公公被拎出來,人人嚇得跟個面團般瑟瑟發抖,其中竟然還有四五位中年管事婦人,早有無數宮女用盡全力撲上前去撕扯打罵他們,更有的都撲到其身上,張開嘴就咬下一大塊血淋淋的肌肉,憤恨之極的瞪著眼睛,恐怖的把個血肉吞食下去,痛的宮人發出淒慘嚎叫,遠處的管事宮人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,一時間,真是到處混亂,一個大院仿佛成了鬼蜮,人人都瘋狂的好似厲鬼一樣了。

面對這些喪盡天良的惡人,即使張府家人從未殺過人,此時一樣義憤填膺,要是面對的乃是無辜百姓,或許還有人能因心軟而下不去手,可要殺的乃是即使千刀萬剮也難洗清其一身罪孽的陰邪之徒,那是個個毫不含糊,只見院子裏連續寒光閃爍,立時二十多顆人頭落地,看的幾百名痛哭的宮女頓時如解脫般的癱倒在地,又哭又笑,還有的更是在院子裏跌跌撞撞的到處奔跑,好似瘋子一樣自言自語,還有的盡情摔打身邊的衣物,盡情發洩滿身怨憤,失態的模樣真是千奇百怪。

張灝獨自站在遠處,冷眼旁觀著這眾生百態,心中嘆息,心中更是下定決心,既然救了她們一時,那就得要為此事負責到底,盡量做到善始善終,最好能讓她們後半生都不在受欺淩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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